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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我鸟了 (第2/3页)
接着,又把嘴凑过来,要口对口呼吸。
白客吓得一屁股坐起来。
卓玛得意地跳到地上:“老师你看,我老对儿他好了。”
徐老师点点头,凑过来打量白客。
白客假装懵懂地四下张望。
实际上,他的确有些懵懂。
围在面前的是衣衫破旧、面孔肮脏,在未来看起来像小叫花子一样的同学们。
墙上斑驳陆离,棚顶糊着被水渍洇得发黄的报纸。
回来了,真的回来了,这个贫瘠的年代啊。
“你怎么样了?”
徐老师关切地问道。
“我,我怎么到了这里。”
话音刚落,徐老师和周边的同学们都吃了一惊。
“你,你还会说普通话?”
刚从西南搬到东北只一两个月而已,白客就满口的东北普通话了。
这事儿有点蹊跷,可白客的语言是从四十年后带回来的,有什么办法?
只能将错就错了。
“是啊,我这是怎么了?我刚才不在外面吗?追悼会开完了?”
徐老师点点头:“你应该是悲伤过度了。”
白客突然想起,自己眼下似乎太像个成人了,连忙羞涩地笑笑:“我,我想我爷爷了。”
其实白客从来就没见过自己的什么爷爷,因为父亲白策还没成家时,爷爷便过世了,连照片都没留下来。
但白客的这番理由立刻引起了其他几个同学的共鸣。
他们纷纷表态:“是啊,老师,俺也想俺爷爷了。”“俺想俺姥爷了。”
是啊,白客看看戴着黑袖箍的孩子们。
孩子们会装吗?当然会,老师面前一套,家长面前一套,同学面前又是一套。
不过,想嚎啕大哭并不容易,情景还原确实是个办法。
小朋友们正七嘴八舌嚷嚷着,校医来了。
校医其实不是个医生,就是个刚从护校毕业的女孩子。
脖子上挂着个听诊器,像个正经八百的医生。
让她处理个头疼脑热,包扎个伤口什么的还是不在话下。
看见医生过来,卓玛更加兴奋了,连忙大声嚷嚷着:“医生!医生!快过来给我老对儿看看。”
白客神烦听诊器。
那个凉冰冰的一块儿铁糊到胸口上,真是太难受了。
但这由不得白客。
卓玛抓着那块儿铁直接塞到白客胸口了。
白客忍不住在心里叹息。
八岁的自己就是这么的孱弱啊。
医生煞有介事地听了听白客的心跳,又用手电筒照一照他的眼睛。
不等医生问,白客连忙说:“医生,我现在没事了,挺好的。”
医生皱着眉头:“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“没有没有,都挺好。”
“那用不用通知你家长过来?”
白客刚要拒绝,徐老师过来说:“他怎么突然会说普通话了,你说这是怎么回事?”
医生吓了一跳:“还有这事儿。”
仔细打量一番:“要不还是通知家长吧。”
“不,不用,那个……”白客灵机一动,“其实我一直都会说普通话。我们家以前是部队的,平时都说普通话。可我以前一直不好意思说,感觉挺别扭。刚才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会了。”
医生长出一口气:“那好吧,有事随时来找我。”
说完,收起听诊器和手电筒走了。
徐老师也挥挥手:“行了,同学们,都回自己座位做好,一会儿还有一节课。”
大家纷纷回到自己座位了。
重回四十多年前,面对似曾相识的教室和同学们,白客沉睡的记忆纷纷涌现出来。
但是,他依然叫不上来绝大多数同学的名字。
因为,上一世他只在爱民小学读了一年,二年级以后就转到红旗小学了。
唯一能叫上名字的就是老对儿,杨卓玛。
对了,还有一个姓杨的。
就在白客身后,是全班的班长,叫杨伟。
白客之所以记得他的名字,除了时代原因,还因为小学三年级后,他们会重逢。
那天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