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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我鸟了 (第1/3页)
烈日下,爱民小学的操场上,一片哭声响起。 全体师生正在开追悼会。 高山在痛哭,大海泪涛涌! 惊天动地的噩耗啊,传遍全球! 在一年一班的队伍中,一名男生夹紧双腿拼命扭动着身体,双颊潮红、两眼发直,仿佛进入了贤者状态。 突然之间,男生打了个寒战,惊恐地看向四周。 我草,我这是怎么了?跑到哪里来了? 白客记得上一分钟,他还在一座大楼之上,正在劝说唐塔。 “快跑!老兄,他们发现你了。” 然后突然之间,他就到了这里。 白客看向周围的孩子们,再看看自己的小手小脚。 顿时恍然大悟:我草,重生了。 突然之间,他感到自己的尿泡快炸了,忍不住苦笑。 看来这一世自己还是要一泡大尿,扬名天下了。 不过,上一世是全校著名的尿裤包,这一世恐怕要成表演大师了。 白客毫不犹豫,飞快脱下裤子。 像高压水枪一般,一泡大尿直接呲到前排三四名同学的位置。 几个嚎啕大哭的孩子都吓了一跳,躲向一边。 与此同时,白客也嚎啕大哭起来,声音宏大,完全碾压周边所有同学。 一边恣肆地呲着,一边大哭着,还一边偷眼看着。 班主任老师怒气冲冲地过来了。 眼看快到跟前时,白客刚好尿完了,然后就地跌倒。 接着开始抽搐起来,嘴角也吐出白沫。 不做此番表演,白客这辈子都完了。 当然,上一世白客也完蛋了大半辈子。 上一世他是直接尿到裤子里的。 1976年,山唐大地震后不久,白客全家六口人从祖国的大西南穿江过海,走了十来天的路程,搬到了祖国的大东北。 不久之后,满嘴西南口音的白客入学了。 上学后的第二个星期,赶上追悼会。 开会之前,班主任老师让同学们都去上厕所,白客却没听懂。 同学们都上厕所回来了,白客才想起上厕所,连忙向老师请示,老师却没听懂他的话。 等追悼会开始,白客憋不住了,一再举手,老师却朝他翻白眼。 最后,白客在追悼会结束的刹那间,终于尿裤子了。 老师反而过来催促他:“赶紧上厕所!” 白客踩着脚下一滩尿液,哭丧着脸:“我鸟了!” 跟东北人狠巴巴的发音不同,西南口音悠扬顿挫,偏爱用三声。 从此以后,“我鸟了”成了白客的外号,陪伴他从小学到中学。 白客在这么重大庄严的场合当众小便,当然罪不可恕。 就算不是反革命分子,也得记大过处分,甚至开除学籍。 但是,白客昏倒了,口吐白沫了,小便失禁了。 这或许是极度悲伤造成的。 白客正在地上表演着,班主任老师走过来了,弯腰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,向教室走去。 白客偷看一眼。 不对啊,记忆中班主任老师是个老太太啊。 略想一下就明白了。 四十岁的女人在八岁男童眼里可不是老太太嘛。 但在五十岁的老男人眼里,就成了少妇了。 记忆里,白客很厌恶这个姓徐的班主任老师。 觉得她很坏,故意让白客当众出丑。 但眼下看来,她还凑合,起码怀抱柔软温暖。 此时追悼会刚刚结束了。 白客被抱到教室的桌子上放下来,同学们纷纷围了上来。 白客正打算再装一会儿,突然身子就被一个沉重的东西压住了,压得他透不过气来。 眯缝眼睛一看,一个大红脸蛋,圆咕隆咚,长得跟只小土豆的女孩正骑在他身上。 卓玛! 这是白客的同桌。 这个地方的人把同桌称为老对儿,听起来很亲切。 就像成年后看到的很多米国刑侦剧里搭档的称呼。 “老师!我来给他做人工呼吸!” 卓玛说着,大力按压白客的胸口,几乎要把白客的骨头按断了。